如臨深淵，如履薄冰

攝影 / Ikumi (http://radian0317.pixnet.net/album)

每當面臨人生重大抉擇時，內心的感受往往就是這八個字。

完成「抉擇三部曲」時，覺得頭好痛，肩膀好緊，想必當時掙扎的痕跡，還深深刻在身體裡。

我們的人生經常陷入這樣的兩難：選擇一個大家覺得對的人，還是自己覺得對的人？選擇一份大家覺得對的工作，還是自己覺得對的工作？

也許是時代背景不同了，最近越來越常聽到「做自己就是王道」的說法，再搭配許多成功故事，顯得格外有說服力。但也許很多人不曉得，這對一個遭受過重大創傷、精神上無家可歸，又長期被社會邊緣化的人而言，有多麼困難。

我曾經很羨慕九把刀。好奇為什麼他可以這麼敢衝敢作夢，一點也不害怕犯錯？

我在他的電視專訪中找到可能的解答。談及兒時回憶，他說小時候爸爸要求他寫週記要先在日曆紙上打草稿，然後一直改到「審核通過」，才准謄在週記本上，來來回回要改好多次，常常改到最後沒時間了才過關。鏡頭前的他苦笑著說，所以小時候不喜歡寫週記。

或許就是這樣的操練，為他日後的寫作生涯打下了基礎吧？

然而讓我印象最深刻的卻是，在他們家，犯錯是被允許的，只要努力改正，總有搞定的一天。是不是這樣的教養方式，形塑了他正向積極的人生觀呢？人生就是不停的戰鬥，成功之前的失敗，都只是過程，只要從中學習，總會找到出路。

顯然我們有著非常不同的兒時回憶。在我的生命中，人生也是不停的戰鬥，不同的是，一個錯誤的決定就可能要你的命。

犯錯的慘痛代價，深深刻在我的腦海、心靈、身體裡……以致於往後需要做出重大決定時，我總是裹足不前，特別是感情抉擇。

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我往前走，就是告訴自己做決定前要竭盡所能大膽假設、小心求證，若結果還是不幸錯到無法回頭，大不了一死！很偏激，但不這麼想，我根本就動不了。

很高興有人讀到了我當時豁出去的勇氣。